“谁让它卖的那么贵啊!上次买它足足花费了我一只手!”那单臂鬼张着咧到耳根的嘴大吼。
“不过我还有一只呢,说不定能再买一次!”
两只鬼一边说一遍略过,谁也没注意到这边的叶安语。
捣蛋鬼跟在叶安语身后四处张望,眼里都是第一次进来的新鲜。
眼前巨大的石门横在路边,另一边熙熙攘攘,像是庙会一样。
叶安语顿住脚,对着身后的捣蛋鬼警告道:“跟紧了,别四处乱跑。出了事我可不管。”
捣蛋鬼连忙点头,贴在两人中间。
来往鬼市的都是在人间游荡几十年的恶鬼了,叶安语能明显的感受到,周围虽然热闹非凡,可真正活着的,只有她一个。
“瞧一瞧看一看了!珍惜的人皮,完整的形状!穿上绝不会有鬼看出来!”
“绝佳山水墓地!给你地主老财一般的体验!走过就是错过!”
此起彼伏的吆喝声,叶安语有一瞬间进入夜市的错觉。
大多数守在门口的都在卖力吆喝,可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,越往里面走越安静。
虽然鬼多,摆摊的一家挨一家,但没有一个像是门口那样吆喝的,甚至连路过的客鬼都不看一眼。
即便如此,很多摊位前还是挤满了比门口多的鬼。
好几个大概是鬼市的常驻了,叶安语听到右手边一只女鬼停下脚步,对着那地上躺着翘脚的鬼问道:“今年有多少养魂丹?”
对面翘着二郎腿,头枕在手臂上,就差嘴里叼着根烟了,瞟了那女鬼一眼伸出手指比了个三。
“怎么这么少?去年还有五个呢!”
那鬼闭上眼睛道:“今年下面管得严,有三个就不错了。总比一个都没有,直接变成老太婆的强。”
那女鬼低头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松弛的脸,无奈叹了口气:“那好吧,都给我包起来。”
她从兜里拿出厚厚一叠纸钱递给对方。
见她掏钱,那鬼才从地上坐起来,颠了颠分量,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。
女鬼小心收好,满怀欣喜的消失。
“蛇皮!是老蛇皮!”那边一阵吵嚷,刚刚还四散的鬼魂们瞬间围在一起,将角落一个摊位堵得水泄不通。
“老蛇皮是谁?”叶安语站在后面一脸疑惑。
原本想问捣蛋鬼,结果低头四下没有找到影子,身后一阵幽怨的声音传来:“是一只老蛇妖。”
叶安语猛然回头,发现是刚刚买养魂丹的女鬼。
她明明记得刚刚的女鬼佝偻着后背,行动迟缓,脸上也都是褶皱,可现在一眼看上去,就像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。
“它在这里很久了,久到似乎鬼市刚开始它就在,没有鬼知道它到底修炼了多少年。”
叶安语看向水泄不通的人群:“它卖什么东西吗?这么火。”
“没有鬼不希望自己强大,而它卖的东西,吃一颗就堪比吃了一个生魂。怎么会有鬼不喜欢?”
女鬼的目光落在叶安语身上。
叶安语沉默了一会,利用自己的身形勉强挤进鬼魂堆里,看到了那所谓的老蛇皮。
一圈硕大的脑袋面前是一个瘦弱苍老的面容,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斗篷,遮住了大半张脸,正当叶安语疑惑他们是怎么认出来的时候,斗篷下一条绿色的蛇尾一抖一抖。
原来如此。
刚刚在门口遇到的两只鬼魂一脸惊喜,尤其是那半臂,更是挡在所有鬼面前扯着嗓子大喊:“老蛇皮!今年还有生魂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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