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,贾璎巴不到此日,打选衣帽齐齐整整,身边带着三五两银子,手里拿着洒金川扇儿,摇摇摆摆迳往紫石街来。到钱婆门首,便咳嗽道:“钱干娘,连日如何不见?”
那婆子瞧科,便应道:“兀的谁叫老娘?”
贾璎道:“是我。”
那婆子赶出来看了,笑道:“我只道是谁,原来是大官人!你来得正好,且请入屋里去看一看。”把贾璎袖子只一拖,拖进房里来,对那妇人道:“这个便是与老身衣料施主官人。”
贾璎睁眼看着那妇人:云鬟叠翠,粉面生春,上穿白布衫儿,桃红裙子,蓝比甲,正在房里做衣服。见贾璎过来,便把头低了。
这贾璎连忙向前屈身唱喏。那妇人随即放下生活,还了万福。
钱婆便道:“难得官人与老身缎匹绸绢,放在家一年有余,不曾得做,亏杀邻家这位娘子出手与老身做成全了。真个是布机也似好针线,缝的又好又密,真个难得!大官人,你过来且看一看。”
贾璎拿起衣服来看了,一面喝采,口里道:“这位娘子,传得这等好针指,神仙一般的手段!”
那妇人低头笑道:“官人休笑话。”
贾璎故问钱婆道:“干娘,不敢动问,这位娘子是谁家宅上的娘子?”
钱婆道:“你猜。”
贾璎道:“小人如何猜得着。”
钱婆哈哈笑道:“大官人你请坐,我对你说了罢。”那贾璎与妇人对面坐下。
那婆子道:“好交大官人得知罢,你那日屋檐下走,打得正好。”
贾璎道:“就是那日在门首叉竿打了我的?倒不知是谁家宅上娘子?”
妇人分外把头低了一低,笑道:“那日奴误冲撞,官人休怪!”
贾璎连忙应道:“小人不敢。”
钱婆道:“就是这位,却是间壁胡大娘子。”
贾璎道:“原来如此,小人失瞻了。”
钱婆因望妇人说道:“娘子你认得这位官人么?”
妇人道:“不识得。”
婆子道:“这位官人,便是本县里一个财主,知县相公也和他来往,叫做贾大官人。家有万万贯钱财,在县门前开生药铺。家中钱过北斗、米烂成仓,黄的是金、白的是银、圆的是珠、放光的是宝,也有犀牛头上角、大象口中牙。他家大娘子,也是我说的媒,是吴千户家小姐,生得百伶百俐。”因问:“大官人,怎的不过贫家吃茶?”
贾璎道:“便是家中连日小女有人家定了,不得闲来。”
婆子道:“大姐有谁家定了?怎的不请老身去说媒?”
贾璎道:“被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亲家陈宅定了。他儿子陈敬济才十七岁,还上学堂。不是也请干娘说媒,他那边有了个文嫂儿来讨帖儿,俺这里又使常在家中走的卖翠花的薛嫂儿,同做保山,说此亲事。干娘若肯去,到明日下小茶,我使人来请你。”
婆子哈哈笑道:“老身哄大官人耍子。俺这媒人们都是狗娘养下来的,他们说亲时又没我,做成的熟饭儿怎肯搭上老身一分?常言道:当行压当行。到明日娶过了门时,老身胡乱三朝五日,拿上些人情去走走,讨得一张半张桌面,倒是正经。怎的好和人斗气!”
两个一递一句说了一回。婆子只顾夸奖贾璎,口里假嘈,那妇人便低了头缝针线。
水性从来是女流,背夫常与外人偷。
秀枫心爱贾官人,淫荡春心不自由。
贾璎见秀枫有几分情意欢喜,恨不得就要成双。钱婆便去点两盏茶来,递一盏贾璎,一盏与妇人,说道:“娘子相待官人吃些茶。”旋又看着贾璎,把手在脸上摸一摸,贾璎已知有五分光了。
自古“风流茶说合,酒是色媒人”。
钱婆便道:“大官人不来,老身也不敢去宅上相请。一者缘法撞遇,二者来得正好。常言道:一客不烦二主。大官人便是出钱的,这位娘子便是出力的,亏杀你这两位施主。不是老身路歧相烦,难得这位娘子在这里,官人好与老身做个主人,拿出些银子买些酒食来,与娘子浇浇手,如何?”
贾璎道:“小人也见不到这里,有银子在此。”便向茄袋里取出来,约有一两一块,递与钱婆,交备办酒食。
那妇人便道“不消生受。”口里说着恰不动身。
钱婆接了银子,临出门便道:“有劳娘子相陪大官人坐一坐,我去就来。”
那妇人道:“干娘免了罢。”却亦不动身。
钱婆便出门去了,丢下贾璎和那妇人在屋里。
这贾璎一双眼不转睛,只看着那妇人。那婆娘也把眼来偷睃贾璎,又低着头做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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