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致远淡淡道,“已经酿成的祸事无法挽回,一步错,步步错,想要弥补只能变成强者。天道是什么,无人能知,但强者的话语就是权利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白景梦的眼睛,“也是天道。”
白景梦也看着宗主的眼睛,稍稍讷了片息七年了,这双海一样的湛蓝眸子他看了七年,头一次,白景梦觉得自己映进了宗主的眼睛,他想继续这样看下去,企图从中找到点什么,可他什么都没找到,唯有那份沉淀在湖底的悲伤一如当年。
“诗讣可知我为何将此次任务独交予你?”白致远话题一转,收回了视线。
哈?
白景梦猛地一哆嗦,伸手抓了抓头发,委实没反应过来这个随堂测验般的突击提问。
“为了让我变得更强?”
话一脱口,白景梦立马后悔了,心知这句纯属烂话怎么可能是为了让他变强?这次的任务本就不难。
本就不难?
确实,白景梦仔细一思考,倒也没觉得这次任务和其他揭单有什么不同,倘若非要说出个应急难点,那便是白景梦最后一人同时压制邪物与风刃有点恼火,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啊。
想想,难道以前那些妖使、散修、实习弟子都是一个人独自前来么?那怎么会无法应付那棵灵树中的小小邪物呢?
是因为眼睛?因为他们猜到了有两名邪物作祟,却又忽视了最后亮起的血红眼睛?
白景梦尽力说服自己,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隐隐不太对劲,但事实上这个解释于情于理,各方面都说得过去,可是仍然有什么东西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对?
到底是有什么东西不对?
记得昨日里臣茗说过这个任务很急,可他们在此已经耽误了一夜,之前臣茗又极其失态地将他揽入怀中,这些是有联系的吗?
“诗讣,你可听懂了?”
白致远的话落在耳畔,白景梦神思游离,压根没听。
“诗讣,诗讣。”
多喊了两声,见白景梦仍没反应,白致远轻拍两下白景梦的肩膀,白景梦的眼睑浑然一颤。
“诗讣,我方才所言,可有听进一句?”
“啊?有,有的,”白景梦想也不想,他扭头看着白致远,张了嘴却无后话。
“我”他完全没法重复一遍宗主刚才到底讲了个啥。
白致远无奈摇摇头,放眼看向前方,“要到灵溪谷了,下去再说。”
白景梦迅疾乖巧点头,余光瞥见了另侧的臣茗,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臣茗的神情,然后顿住了——
臣茗正在御剑,风扬起他的发,翩起他的衣袂,腰间坠着的青色圆玉摇摇摆摆臣茗在笑,面部痉挛地笑。
白景梦知道臣茗笑得少,久而久之,连温柔的笑都会透着几分古怪,可他没见过臣茗这般失态的笑。
这样的笑意不似默无表情时的温柔笑意,也不似嘴角抽搐时的高兴笑意,这样的笑意是心潮澎湃?激动万分?欣喜若狂?
白景梦看不懂,却毛骨悚然,他说不出其中原因,只觉得臣茗在这一刻整个人都变了,是他不认识的臣茗。
御剑落于灵溪谷入室地边界,此时已是深夜,谷内安适如常,天空有蛟龙之云幻浮幻沉,边上有叶涛之潮簌簌而响。
白景梦的面前是一堵连绵延长的白墙黛瓦,里面是入室弟子的修行院落,非入室弟子万不可入内,此乃白宗宗训戒律之一。
曾几何时,白景梦也有机会进入这个院落,可他揭单之任闯祸太多,这一脚终究是踏了起来又退了回去。
“诗讣,把剑收起来吧。”宗主说。
臣茗于后踏前一步递来银伞,那是白景梦方才错乱之时胡丢出去的,宗主将他揽上佩剑后他一直胡思乱想,压根儿就没记忆起手中这柄仙剑还有个壳诶,不对,这么说起来他是不是还有柄佩剑给忘在原地了?
还好还好,他尚未及冠,还未真正拥有一柄仅属于自己的佩剑,弄丢的那把不过是白宗仓库里不值钱的小法器。
为什么说不值钱呢?因为白曦早清楚白景梦这家伙闯祸的本性。
这个人早期揭单时的“闯祸”不是弄丢了什么法器就是折损了什么法器,自然,那些什么昂贵之物的暂借权也再不会落在白景梦的头上。
“是。”
白景梦恭禀接过银伞,右手挥剑,想要甩出剑刃上残留的血渍,可他错了,这柄剑和他拔|出时一模一样,剑身犹如清水般光亮,每一寸都能在月夜下反出凛冽月光。
若说血液会在回灵溪谷的途中风干或者滴落,却也绝不可能毫无痕迹,一点,一丁点有过什么东西残留其上的影子的都没有,像是根本就不曾有人将它拔|出劈斩过一只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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