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哂笑着冲朱大人点点头,扭头去安置马匹,随后还要回她帐外候着,袁大人交代了,半步也不得离身。
她掀帘出帐时,我见她面色发白,便还是多嘴问了一句,哪只她慌慌张张喝了我一句,嘴硬说没事,是我眼睛花了诬蔑她。
“呵,我们奉命一路护送夫人,若是伤着夫人贵体,岂不是要提头向主上谢罪,还望夫人体恤。”
我说这话时存了三分轻蔑之意,只是话一出口我便有些懊恼,她该是听懂了,若有不悦,这一条逾矩并一条犯上罪名是免不了了。
她闻言却一脸担忧,并未在意我语中不敬,只急急求我不要告知主上她受伤一事。
这倒出乎我意料,我点点头,不再多言,弯腰随她进帐。
主帐内正为如何营救人质焦头烂额,我见那平摊在中的地图上,密密麻麻圈满了笔迹,这大龙山地形陡峭崎岖,若以骠骑卫之力,强攻上山怕是会落得个流寇与人质俱亡的下场,此行以救人为上,这下下策未必派的上用场。
正欲出口提醒时,忽听她提议声东击西之计,即南面引火,北面强攻,待流寇首尾难顾再相机解救人质。
众人纷纷赞叹此计甚妙,我不自觉朝她看去,竟不是纤纤弱质,倒是胸有丘壑的巾帼。
她信任的目光向我投来时,我不禁站直了身体,恭谨肃穆听她下文。
“江大人身手俊逸,这引火一事事关全局成败,还请骠骑卫高手担此重任。”
再无甚可说的,我心悦诚服掀袍向她行了大礼。
“属下定不辱使命。”
有一种人看似柔嫩易摧,相熟了才知是韧骨内植,经了这件事,我对她不免多了几分欣赏。
而自那之后,我频繁接手了她的守卫之责,也无意中知晓她不少秘密。
关于旧人旧事,关于她对主上的情意,桩桩件件竟令我心生敬佩。
十年光阴未曾刻意苛待过谁,她承受的也许一点也不比主上少。
若以旁人眼光来看,她此番身世故事难免脱不去攀龙附凤的名声,旧朝枷锁和新贵夫君角力撕扯,多得是尴尬处境,可她却欣然接受从无怨怼,鼓足勇气用那份和善亲切,融入到并不算熟悉的环境里。
转轻蔑为暗叹,惭愧从前是我妄下断语。
她不但没使主上风华黯然,反自添了许多玲珑神采,是可与主上并肩携行的天成佳偶。
当然,最重要的是,她把我的姑娘带来了我身边。
青娥眼底春色俏
我从未想过将要陪伴自己度过一生的女子是如她这般。
旧时金陵城里的莺莺燕燕,自是花光满眼,吴侬软语里沉醉着一梦不醒的温柔乡,世家公子多都是暮翠朝红,怀里拥着蕙质兰心,手中握着知书达理,眼底还盛着衡春楼里的千娇百媚。
母亲曾说我孤傲不羁,若是娶一位性子婉顺的姑娘,倒是再好不过的良配。
玉茹是个口齿伶俐的,初见时她便同个小尾巴一般跟在夫人身侧,许是天性纯稚友善,嘴里亲亲热热地笑唤着夫人“予芙姐”,也不避旁人。
我见状有意无意招逗几句,便能惹得她又嗔又骂,一副娇女儿姿态袒露无疑,夫人也只随她闹去,可战时又全然不是这副模样,握剑的小手攥得死紧,冷声冷语敢与流寇挑衅。
我最喜她绷着小脸瞪人的模样,便总忍不住调侃她两句,也略解了赶路时的困乏无趣。
“你可是白长了个漂亮脑袋,在燕山卫这么久了,这点小事也做不来吗?”
我见她对着安营扎帐犯愁,便随手帮她安置,口中很自然地揶揄,哪知她却一改往日的反唇相讥,红着脸推我,低声恼道:“自大狂!”
我忍不住笑出声来,好歹这次没再骂“臭鹤”了。
“你还笑!”
“笑也有错?”
她偷偷瞥我的反应,见我仍不收敛,面上更加羞恼,甩袖欲走,被我堪堪拉住。
她是个傻姑娘,既算不上轻云蔽月流风回雪,呆头呆脑又自以为聪明,其实在我眼里除去“可爱”二字再无其他。
我每每在她身边,都怕一个没留意让她被别人骗去,思来想去,不如让我骗了,好歹我能骗她一辈子。
只是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,并未持续多久,本自以为海不扬波,却不料陡然生变。
下属前来禀告夫人走失的消息时,半句未出已是伏身在地抖若筛糠,吞吞吐吐地说夫人丢了,许是夫人的哥哥将夫人带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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