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便打开了那帘子,一道光影照进来,里边的人缓缓抬起头看着她。
那施文茵坐在成珩对面,一双眸子倒是灵动,手上因紧张还握着自己腰间的环佩,那些光亮正好照在她的衣裙之上。
成珩也抬眸望向那帘子,梁苗立在那门口逆光而站却可以清楚的瞧见他面上的神色,当真是一点触动都了无。
梁苗瞧见这二人的样子,在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就如同一只没有见过光亮的丑陋蛾子,在不经意间窥见天光,心下有些惭愧却想起她阿娘的嘱托还是道:“原是我来的不巧,”她手上握着那枝红梅走到二人中间来,只低垂着眉眼,一副娴静的模样,倒叫一边上的施文茵有些诧异道:“这位是?”
“这是我三婶的外甥女,”成珩答道,“近些时日住在我家,得祖母喜爱,日常会服侍在祖母跟前。”
那施文茵也不是个傻子,只瞧着那姑娘眉目含情,特别是唤一声“二哥儿”时,那声音格外婉转几乎要滴出水来,明眼人一瞧便知是心里头有情的。
不过心下是这般想,却再看那成珩,却依旧坐在位子上,只由着那姑娘在一旁插着花,面上绝无殊色,便有些安然了。
“不知成二哥哥最近在读什么书?”施文茵倒是大度,目光轻轻划过那梁苗,便只落在成珩一人身上了。
成珩因笑道:“都是些杂书罢了,无非一些科考的书,不过料想你府上是书香门第,该是不会限制你读书习字的吧?”
“那倒是不会,”她微微一笑,“最近祖父在编纂大煊国史,也因此读了些史书,也是有趣。因见太祖时,宠爱帝姬高阳,适时琼林宴上,帝姬高阳隔帘窥见状元何止,心生爱慕,不料何止已有妻室。高阳帝姬娇纵,何止备受逼迫得与青梅竹马的发妻和离,娶高阳帝姬第一日夜里,自剜双目,血流而亡。”
听的梁苗都有些心惊,面上却不敢表露,只听那施文茵继续道:“而后学士谏台联名口诛笔伐帝姬骄狂,轻贱人命,朝堂动荡,高阳帝姬自尽。如今瞧见果真是可叹,那何止同发妻情深难以,又是多年相持,到底是高阳一厢情愿,才惹来这无限唏嘘,到底是高阳不该动情。”
成珩微微扶额,似乎有些好笑,道:“我远没有何止那般才华,也远没有那般深情难却的青梅,眼前人大约也没有高阳那般狂纵。”
一边上梁苗手上一抖,那瓷瓶发出清脆的一响,她只慌忙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热茶,屈膝朝着那施文茵行礼道:“施姑娘,你是识礼的……我还请你能够稍稍顾惜些我这般柔弱的女子,还请你饮下这杯茶水,也当做我是先敬做当家主母。”
梅园里头,太夫人陪着那沈氏走到中间的亭子里头,又命人烧了炉子,那沈氏才落座,便突觉周围有些寒风凛冽,似是有些冷。
“这院子里倒是好生热闹,”自那游廊背后突然传出来梁夫人的声音,叫众人顿时心头警铃大作,就连太夫人不知道那梁夫人胡安藏着什么样的祸心,也不好赶人,“我说呢,今日太夫人有贵客,当真是要好好招待了。”
王氏最先起来,面上只能带着笑意道:“姨妈说的这是什么话?姨妈自然也是客,也该好好招待的。”
那梁夫人自持如今那成珩是有把柄在自己手上,只缓缓走到跟前来,见那沈氏坐在太夫人手边,打扮衣着得体又贵气,只啧啧几声道:“想这位便是施府上的夫人吧,看这周身的打扮,这气质当真是贵气逼人,岂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安可比拟的,到底是一样米便养一样人。”
“这位夫人说笑了,”沈氏维护着体面,念及这夫人只怕是家里头的亲戚,倒也不放在心上,“不过是想着要见长辈特地穿的体面些罢了。”
静姝同成妧成姈还在那雪地里头折花,远远的便瞧见那梁夫人来了,静姝拉住成妧的手朝着那前头一抬下巴道:“你瞧那头,也不知道她来做什么,反正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又见到一边上的成姈也是一副看戏的表情,静姝便道:“都是你们三房里头,也不知道三婶怎么想的,直到现如今也还不把她送走!难不成还要我们家养一辈子么?”
“你这话说的,”成姈不服气道,“又不是我们家的姨娘,怎么能怪到我跟前来。”
三位又走得近了一些,还未来得及喘口气,便只听见那梁夫人微微欠了欠身,看向太夫人同着王氏道:“既然今日就连施府上也是有人在的,那我便多嘴问一句,我苗儿同你们家二哥儿的事,老太太心里头是如何打算的?什么时候二哥儿收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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