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声线沉沉,“萧幼艾自满三岁始,每每出现于众人面前,皆是脸罩面具,藏头露尾。如斯年来,除却陆逆最忠信之人,无人得知她的真实容貌。”
他探出身子,如鹰隼盯住爪下猎物,
“安知你与那救你之人,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萧幼艾。否则,为何那宋俭一开口,萧元宏便二话不说,出手搭救。求情的状子,都递到了朕这里。”
……
恍惚间,那张镂空篆刻兰草与溪荪花纹的黄金面具倏忽闪过眼前。面具后,深如寒潭、完全迥异于同龄少女的镇静眸子,似乎穿透时光凝视她。
崔妙璩恍然大悟。
她似乎明白了广孝帝的意思。
她是否真正是萧幼艾,并不重要。广孝帝说她是便是。
重要的是,能否因此,让广孝帝抓到永不犯错的长沙王的把柄。
他欺君罔上,暗中救下前朝余孽,欲挟之以令陆逆旧部,再图大业。
——疑心病重的广孝帝,在与己有救命之恩的长沙王弥留之际,终是忍不住,动了杀心。
她也明白了,为何春猎当日,萧逸夫妇对侍君之事避之不及。他二人为何又时常与宋俭见面,每每都是严肃至极的神情。
前世她悔婚为皇家妇,为着争口气,故意对长沙王一家与宋俭的消息避而不谈。身边有人提及,宋俭又立了何大功,她都只做不知。
如今回想起来,竟找不出丝毫可用的细枝末节。
崔妙璩一咬牙。
无论如何,她与宋俭,都不可在这关头出事!眼见为太后修建的娈兮宫封顶在即,凤台金柱,不几日液压立起来。她若是出了事,一旦柱倒,阿爹仓皇下狱,还有谁能为他奔走,将他解救!
若果如此,她重生一次,又有何意义!
崔妙璩心念电转。
她再次想到了。自己百用不厌的转移视线大法。
倘若无法脱身,便祸水东引,困境自解。
她想到了一个人。
前世仓促死于这个时间段的中书令,杜有容。
……
“陛下是否还记得,麟趾寺当日的鹦鹉。最后一只落在太子妃身上,它喊得是‘鹦鹉’。”
事已至此,广孝帝以为她会哭天喊地辩解,不妨她镇定自若,一开口,便是另一件完全无关的事。
不过没关系。
如今宋俭叫他扣着,萧逸全家更是为人暗中看守,出入受限。他有的是时间与她磨,打断骨头,敲出骨髓,榨出更多的秘密来。
索性他也不打断,任由她空寂寂地讲述,
“……那也是一场悬案。谁安排了那只鹦鹉,到最后都没有下文。当日臣妇便与陛下进言,鹦鹉选中谁人,并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须得让人相信,太子妃身上落了皇后天命,引得陛下与太子生疑,投鼠忌器。最好是能令太子妃无法与太子成婚,太子彻底失势,那鹦鹉,才算完成任务!”
崔妙璩直说得比在麟趾寺中,还更要直白与赤裸。
横竖都是死,不如一博!
果不其然,广孝帝听了她的话,脸色大变!
他面色铁青:“你好大的胆子!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,竟妄图攀咬皇后娘娘!你不怕朕真看了你的头吗?!”
崔妙璩就地一伏,视死如归:“怕!臣妇怕死。可臣妇更怕不明不白,含冤而死,反叫真正的幕后之人逃过一劫,为祸大齐!”
一番言语,掷地有声,反倒令龙颜大怒的皇帝忽而噤声。
“真正的,幕、后、之、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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